当代散文温柔文昌河
2022/9/2 来源:不详「本文来源:齐鲁壹点」
文/王德荣
岸边有棵紫槐,
初夏默默盛开。
对水倾情开怀,
水笑不请自来。
慵懒地坐在河岸上,眯着眼,昂着头,嗅着槐花香,看白云一圈一圈的绕,
听布谷鸟凑近麦田啾啾叫。
“布谷”,
“布谷”!
文昌河里的小鱼轻轻摇着尾巴,
“别吵”!
“别闹”!
文昌河,在文昌学校南面儿,蜿蜒着向东流去,柔美的小河正好流经我的村庄。
河两岸宽阔的公路上机车飞驰,行人熙攘。河坡上,紫色的鸢尾花像蝴蝶飞舞在绿叶之上,串串紫藤一漾一漾地在水上照影儿,紫槐也挑起高枝赶来凑热闹。如果你觉得这文昌河成了紫色的世界,那就错了,玫瑰花,月季花,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来的花草。高低参差,颜色各异。把个文昌河妆点的如同一位浓妆艳抹的贵妇人。
看着美景,闻着花香,听着鸟鸣,一朵紫色的小花凑到我跟前儿,用那可爱的花蕊刺激我的鼻孔,嗡嗡的小蜜蜂就在我耳边忙碌着,渐渐地我眼前朦胧迷离起来。
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儿,趟过没膝的河水,摇着手里的竹筐,奔跑在北河沿的芦苇丛里,夕阳毫不吝啬地铺满整个河道,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水里摇晃。两岸葱茏的杂草中,野兔悠然自得的卧在一脚踩不透的芦苇里,一旦发现有人来,便“噌”地一声窜出老远。一群吱哇乱叫的孩子,扔下筐对兔子一通围追堵截,望着兔子窜进麦田里,一阵唏嘘后,马上又被一只肥硕的蚂蚱所吸引。大家的追跑、吵闹惊扰了草丛,青蛙从脚下的草窝里突然弹出,越过二河滩,飞一个大大的抛物线,“嘭”地一声扎进河里,河水荡起一圈圈涟漪,把水中芦苇上的黑头蜻蜓摇晕了头。这群入侵者惊起一群带趐的小虫,蝇蝇的昆虫引来燕子疾速掠过,用尾巴划开水面,河水又形成一片扇形的水晕。
河北岸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临近芒种,一穗穗麦子就像一只只九头苍蝇,鼓鼓地瞪大着眼睛。风一吹,它们摇晃着笨重的头颅,翻滚成金黄的麦浪,田埂上,翠绿的芙子苗开着粉色的喇叭花,把麦田分割成错落有致的水墨画。
七八个卷着裤腿提着鞋的毛头小子,朝二儿河滩飞奔来,那被太阳晒的温热的沙土,是天然的运动场。剪子包袱锤把人员分成两伙儿,搬着腿对顶,若不是身边的筐还空着,估计他们要大战八百回合。
孩子们好不容易在太阳将要落山时安静下来,正割着草呢!突然就有一条蛇从手边惊慌地游走,把割草人吓得连蹦带跳地扔下镰刀和手里的草,哇哇怪叫着跑开。大家好奇又害怕,分头找寻那条早已逃之夭夭的水蛇。
待夕阳半落,河南岸便有扛锄,背筐或是赶着牛车的人经过,那是队里散工了,妇女们大声呼唤着孩子,在对岸发着狠,“臭小子,砍不满筐看回家我不揍你!”孩子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急急地找寻自己的鞋。
这文昌河的河滩也是我儿时的乐园,我曾经和小伙伴们趴在河沿上打谷荻,在岸边的杂草中逮蚂蚱,爬上大树粘知了,靠水边的地方,时常能挖着硕大的地梨子,冬天我们还能在河面上滑冰呢!
有关文昌河的记忆可多着呢!年夏天,当民办教师不久,中午放学以后,我去菜园里摘菜。走在河岸的树荫下,突然发现了偷偷下河的学生,“嗬!反了你们了,我三令五申反复强调不能玩水,你们就这么不长记性啊!”年轻气盛的我,怎么能容忍他们这样胡作非为呢!必须冲上去,把他们一个个拖出水来,再给点儿颜色看。砰!砰!砰!还没等我下手呢,他们先一个个钻进水里不敢露头了。
这时候跟我玩儿消失,还真把我镇住了,怎么得了?万一……我不敢多想,赶紧找了一个树坑趴进去,教师的颜面妥妥地碎了一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河里有人说“你们看见咱老师了吗!”“看见了,幸亏我会扎猛子!”
时间这东西,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野小子们都是爷爷辈儿的人了,等在文昌学校门口的老头里面可能就有他们!
现在的文昌河可是挖掘机清理河道,一下去就是几米深,再也不适合游泳了,河岸上隔不远就有一块“水深危险”的警示牌,学生也不会再有这样的经历了。偶尔有一两个女子蹲在河岸的石板上洗衣服,似乎也只是为了给这和谐的画面做个点缀。绿色的堤岸上,一排高大的紫槐,招摇着,灿烂的像镶嵌在贵夫人额头的一颗美人痣。
(图片源自网络)
王德荣山东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乡村作家。退休教师,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作品发表于《中国文艺家》《中国作家网》《文学百花苑》《齐鲁文学》《中国乡村》《沂水报》《烟台日报.新牟平》等。
《当代散文》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主办,散文双月刊,主要发表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欢迎山东籍散文作家申请加入山东省散文学会。山东省散文学会常年举办各种散文活动,为作家提供图书出版服务,欢迎联系。投稿邮箱:sdswx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