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带你走进新加坡第一个世界文化遗产
2022/12/11 来源:不详
冰岛作家拉克斯内斯说:花朵是天使的眼睛。
爱花,好像是人的天性。人们养花、赏花,还评选出了国花,以之“代表一个国家的文化形象、气质和人民的品格”。
法国国花是香根鸢尾,浪漫馥郁;泰国国花是金链,鲜明热烈;德国国花矢车菊,曾是德国皇室的象征。中国目前没有明确的国花,但“牡丹”是呼声最高的,它从容大气的观感,映照着中华民族的性格。
对“花园城市”新加坡来说,他们选择清新绚烂的兰花,作为自己的国花。
而兰花背后的故事,和一个叫作“新加坡植物园”的地方息息相关——它也是新加坡第一个世界文化遗产。
今天,我们就来走进这座神秘的花园。
“国花的诞生”
在20世纪,新加坡植物园已经发展为兰花研究与种植中心,这一时期内园里进行了大规模的兰花杂交,产生了数以千计的杂交种和变种。
年,里德利担任园长。在他的任职期间,新加坡的国花被鉴定出来。殖民社会知名的成功园艺家阿格尼丝卓锦小姐在19世纪80年代末与里德利取得联系,分享她自己花园里的一种兰花,这种兰花是生长在新加坡的两种常见兰花克氏万代兰和棒叶万代兰的杂交品种,有着克氏万代兰的花形和棒叶万代兰的颜色,被命名为“卓锦万代兰”——后来,它成为了众所周知的新加坡的国花。
卓锦万代兰(VandaMissJoaquim)。来源:克里斯托弗扬(ChristopherYong)
与卓锦小姐联系后,里德利园长通过扦插的方式开始在植物园内培育它。
对新加坡植物园来说,探索兰花的旅程其实才刚刚开始。
—年,时任的伯基尔园长继续进行兰花种植,并在技术交流上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在几乎每一期的《植物园通报》上推广兰花的收集与种植,并在年前往爪哇岛访问了专门研究兰花的茂物植物园园长史密斯。
他细心地学习兰花种植的经验,比如兰花的放置:“像附生植物一样被安装在支架上,编号后被放在架子上观察,叶片被湿布清洗,植物保持非常干净;当它们开花的时候就会被鉴定和研究,之后,它们挂着名签被放在兰花园内的鸡蛋花树上”,并慢慢地把这些经验“移植”到新加坡植物园。
伯基尔退休后,霍尔特姆担任园长,把兰花的种植推到了更国际化的新高度。他将东南亚的许多兰花引进实验室,还利用美洲和亚洲其他地区的植物培育新的杂交品种。在他的著作《马来亚植物志修订》中,他重点研究了兰花,更新了里德利的《马来西亚植物志》发表以来的大部分信息,为了让这本书“更好懂”,他在引言中提供了基础的科学和技术概念,这样科学家和园艺家都能用上这本书。
一些探险家也在帮助兰花的壮大,比如卡尔,作为兰花爱好者和霍尔特姆的朋友,他在所参与的最重要的一次探险活动中发现了多种不同的兰花种。
卓锦万代兰(VandaMissJoaquim)。
这幅作品没有署名,但可以追溯到年
来源:新加坡植物园图书馆和档案馆
其实,兰花在一开始,是“精英的植物”。20世纪30年代,地区商会、高尔夫俱乐部等高端的社会团体都选择用兰花进行互动,兰花也自然而然带上了“富人”的身份标签。
但在霍尔特姆和兰花爱好者加利斯坦、莱科克共同撰写的期刊中,兰花普及的工作得到了反思:“(兰花种植这件事)所有拥有几平方英尺花园的人都可以做到”。加利斯坦还敦促马来亚的每一个人都要种植兰花,尤其是卓锦万代兰,因为它的大小、形状、颜色和易于繁殖的特性——“对我们来说,它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兰花。”
新加坡植物园历史照片
和兰花颇有渊源的这个植物园,也曾跟橡胶“斗智斗勇”
不仅是吸纳了兰花的绵绵柔情,在无比“硬核”的工业上,新加坡植物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橡胶,“万能”到从汽车、收割机,到飞机、军舰,都能寻觅到它的身影。橡胶工业,更是一个庞大的工业体系,产出品无数,还有协会和专门的期刊。
而橡胶,跟新加坡植物园,也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橡胶,来源于植物。树木被切割时,自身产生的乳胶分泌出来“保护”自己,抵御昆虫和真菌进入伤口,割胶工人就是利用了这个过程。
在橡胶登场的早期,一些闲荡的劳动者在野生树木上随机采摘,即可供应全球。工业化的脚步逐渐使得针对橡胶的研究变得必要,而将其从“野生资源”转变为农产品的研究,正是在新加坡植物园有计划地进行的。
19世纪末,里德利开始在新加坡植物园内种植橡胶树三叶胶,并对树木进行密集的试验计划,力求找出树木的最佳培养环境和对乳胶的收割/敲击方法。
巴西橡胶(Heveabrasiliensis)的样图。
亨利里德利于年从经济花园为植物标本馆采集了这个标本
来源:新加坡植物园SING植物标本馆
在切割方法上,一开始,里德利采用“巴西方法”,用木槌和凿子或斧子在树上做小切口。但这样树身会逐渐被大量肿块所覆盖,以后再在树上敲击便十分困难。接着,里德利尝试了螺旋切割,但这种做法会导致产量下降,让他头痛不已。
切割方法的进展不前让里德利非常沮丧,甚至向树木开枪射击。
但最终,通过耐心地不断试验,他改良了一种树木敲击方法,这种方法后来被称为“伤口反应”,它没有切开树木的形成层,减少了切口太深的情况下对树木造成的潜在伤害。
里德利还研究出了更好的处理乳胶的方式。美洲原住民处理乳胶的方法缓慢而原始,他们会把浆浸入一大桶乳胶中,然后慢慢地把它放在油火上翻烤,当最外层干了之后,不断地把它浸没在烟雾里,慢慢地将它变成橡胶。
在试验中,里德利发现“在乳胶中滴入一滴或两滴木馏油可以防止分解,并且干燥过程中不会产生异味”;他和研究人员最终确定了一种方法:在乳胶中添加乙酸,使得树脂直接硬化成“橡胶块”。
就此,乳胶的处理过程就成了:
“通过滤网取出所有树皮碎片等杂物,然后将乳胶液倒入锅中,添加少许乙酸,这样橡胶就凝固了;第二天早晨将每只平底锅里的橡胶块铺开、清洗、晾干,干燥之后就可以装船待运。”这种技术下生产的橡胶块纯度能达到97%。
乳胶处理方式的改善,使得橡胶的工业化更加可行。橡胶的发展也给植物园带来了可观的收益。
植物园的身份变换,是新加坡历史的缩影
新加坡植物园始建于年,是一个体现英帝国殖民权利的地方,科学家们在此努力使植物适应新的环境,并学会如何在东南亚热带地区利用它们,同时也在该地区探寻植物世界新的奇迹,而所有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在为帝国服务。
尽管一开始,新加坡植物园和其他的殖民地植物园一样,是在欧洲精英们的远程监督下运作的,但它在20世纪初变得更加独立自主,开始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科学机构之一。在植物的收集、研究工作的开展中,植物园吸引了一批跨国研究网络中的科学家,这使得它逐渐成为一个较有独立身份的植物园。在这里经几代人研究培育的橡胶和兰花,也拥有了世界级的影响力。
植物园的身份转换,也见证着新加坡从英属殖民地一步一步转变为独立的民族国家……
以上内容节选自“遗产保护译丛”《大自然的殖民地:新加坡植物园史话》一书,同济大学出版社年5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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