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逄观星露伊丝葛绿珂,诺奖女诗人的这个

2023/2/13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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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女诗人的译名与诗

大众日报·新锐大众记者逄春阶

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由美国女诗人LouiseGlück获得。我注意到,新华社报道这一消息时,诗人的译名是路易丝·格吕克。大部分媒体采用了新华社的译名,但也有的媒体用的是路易丝·格丽克,或露易丝·格丽克、露易斯·格丽克、路易丝·格鲁克、露易丝·格里克等。

我最早知道美国女诗人LouiseGlück的名字是在年第4期的《世界文学》杂志上。有趣的是,这期杂志同一个诗人用了两个译名。一是露易斯·格丽克,二是露易丝·格丽克,译者和评论者都是柳向阳。杂志共刊发了LouiseGlück的12首短诗,目录是:“露易斯·格丽克诗选”,正文却成了《露易丝·格丽克诗选》,柳向阳的评论是《露易丝·格丽克的疼痛之诗》。按说,在同一期杂志上不该出现同一诗人的不同译名。

我现在看到的LouiseGlück的译名用的比较多的有四个:露易丝·格丽克、露易斯·格丽克、路易斯·格丽克、路易丝·格吕克。如果考虑到女诗人身份,我觉得露易丝·格丽克可能更好些。“露”比“路”好,比如,玛丽莲·梦露,如果翻译成“玛丽莲·梦路”就不那么委婉了;“丝”比“斯”好,比如,英国作家哈代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如果苔丝姑娘的芳名翻译成“台斯”,也就没有了味道;同样的,“丽”比“吕”好,“吕”字用作女性的名字显得生硬。。

近代翻译家曾经倡导,翻译要做到“信达雅”。“信”,即忠实于原文;“达”,即笔译流畅、译文通顺;“雅”,即文字优美典雅。我以为,翻译外国人的名字尤其要“信达雅”。名字是一个独特符号,可不是小事。好的译名,既方便记忆,又能让人有亲切感。比如美国诗人EzraPound,翻译成埃兹拉·庞德,我以为,这个名字就特别好,“德”字用的好,为啥呢?这个诗人醉心东方文化,他曾经说过:“上世纪(指19世纪)我们重新发现了中世纪,而这个世纪我们在中国重新发现了希腊文化的魅力……毋庸置疑,只要我们对中国文化有深入的了解,就会发现中国诗歌中有纯净的颜色;诚然,这一美景已经通过翻译得以呈现。”他从中国古典诗歌、日本俳句中生发出“诗歌意象”的理论,为东西方诗歌的互相借鉴作了贡献。庞德的“德”字就有东方文化色彩,且诗人庞德与汉末三国时期曹魏名将同名,更添一点意趣。

我不是翻译家,在诗人名字上吹毛求疵。贻笑大方。其实,名字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诗人的作品。露易丝·格丽克的诗我挺喜欢,柳向阳是露易丝·格丽克在国内的主要译者,他翻译的格丽克诗集《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月光的合金》出版于四年之前,此后也翻译过这位作家的诗论与散文。

除了译者的身份,柳向阳自己也写诗,他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一看她的诗歌,我觉得很好,所以在年到年期间一有时间就在译露易斯·格丽克。”(“丝”“斯”混用了)他在《露易丝·格丽克的疼痛之诗》的开头是这样写的:“最初读到格丽克,是震惊!仅仅两行,已经让人震撼——震惊于她的疼痛:‘我要告诉你些事情:每天/人都在死亡。而这只是个开头。’这样的诗像锥子扎人,扎在心上。实际上,她的诗作大多是关于死、生、爱、性,而死亡居于核心。经常像是宣言或论断,不容置疑。”

好诗引人遐思。我读她的《冬天结束》,开头两句:“寂静世界之上,一只鸟的鸣叫/唤醒了黑枝条间的荒凉。”让我想到诗人孔孚的诗《帕米尔》:“天地间侧卧/等一个消息//寂寞扇动翅膀/一匹马咀嚼荒凉。”两个诗人,一个是鸟唤醒,一个是马咀嚼。荒凉在“黑枝条间”,在“天地间”。

在网上浏览,突然发现,诗人陈育虹翻译了LouiseGlück的诗集《野鸢尾》,LouiseGlück翻译成“露伊丝·葛绿珂”,充分考虑到性别,我觉得挺好。看这温婉的翻译,我判断陈育虹是女性,一查,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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